VicLee

-jackeylove×baolan

-国际三禁 请一定不要转出lof

-天雷私设ooc 都是我的

 

无逻辑流水账，大写的OOC，难吃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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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生活需要有所期待

但是期待常常落空

 

王柳羿点开置顶聊天，喻文波三个汉字的备注后面加了一颗输入法自带表情的爱心，备注前面挂着巨轮。上一条聊天记录停留在三个月前，喻文波给王柳羿发在一个不常用的app上的读书笔记点了赞；王柳羿当时愣了一会儿切了社交软件劈头盖脸狂戳他，问他怎么也开始看这种小众书了。喻文波回了他一个gif的表情包，一个已经去世的网红猫的。

 

他记得喻文波不喜欢看书，初中时候每天白日最后一节名著阅读课他都是借着自己略高一点挡着巡查老师，拧巴着窝在后座睡觉。长得好看的小男生不爱读书，半个脑子是今天怎么骗过晚课老师出去上网吧打游戏，另外半个是编些甜言蜜语哄着王柳羿帮他把语文作业写了。

 

王柳羿总是那个更乖一点的，他人生至此刻为止的二十年都是按部就班，十三四岁的光景更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他聪明，成绩好，心思细腻而善良，标准的优等生。唯一让老师头疼他的就是总和喻文波玩在一起。

 

好学生就应该和好学生互相帮助天天向上，不要和上课睡觉下课撒欢自习还逃跑去网吧的躁动分子搅和。王柳羿懂这个道理，可道理也没妨碍他照旧和喻文波如胶似漆。旁人看着觉得喻文波得靠王柳羿平日做作业期末划重点考试再扔个小纸条，只有王柳羿清楚，是自己离不开喻文波。

 

这么多年，都是王柳羿依赖喻文波。

 

 

为什么会有时间呢

感觉要是什么都没变过就好了

 

对话框跳出了喻文波前一天更新的空间动态提醒，北京时间的凌晨三点，喻文波写“OGRE，毁我青春”。王柳羿顾忌着已经睡了的室友没有笑出声。看样子喻文波在太平洋对岸生活得可以，还有精力抱怨课程。思索几秒王柳羿点开留言板敲下一句“令水头大”，转眼就跳出了新的红点，喻文波回了他个“¿”。

 

王柳羿返回聊天界面，“上午没课？”

 

-没区别，周末要交个作业，感觉不等我上班就先秃了

 蓝哥你咋这么晚还不睡

-emmm…不困呀

 

“不困”摁下了喻文波的开关，从作业留的程序多难做OGRE如何毁他青春一直BB到上个学年划水划过的陶艺课和社区对面超市卖的巨型面包，初中时玩游戏练就的极品手速使得王柳羿一边插不上话一边笑了起来。

 

-你有没有感觉现在像梦回初中？

-公子你在说什么批话 醒得好好的怎么就梦了

 

“蓝公子”的外号属于王柳羿刚刚梦回的那个时候。男孩子长个儿晚的普适定律没有作用在自己身上，辅一开学清秀的面孔和纤细瘦长的身材就在一众一米六几的矮豆包里鹤立鸡群，惹得班里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们芳心乱动，说王柳羿温和又书卷气，像玛丽苏小说里温柔的男二号——玛丽苏是喻文波后加上的。

 

其实初中暗恋喻文波的女生也不少，他五官线条清晰明朗，不搞事时看着与某个蛮火的日籍男星颇具相似；初中嘛，长得帅学习好会打篮球，占一项就有人追的阶段，喻文波手握大好优势愣是生生错过了宝贵的早恋机会，究其原因，原因从彼时直挺挺横贯到今天，躲在毁他青春的OGRE后，泅在齁咸的太平洋底，和喻文波一样贱兮兮地冲王柳羿say hi。

 

“谈恋爱？有游戏好玩吗？”十四岁的喻文波如是向十五岁的王柳羿发问，“蓝哥快点给我选英雄，我要艾希。”

 

很多次后知后觉地质问自己从何时起喜欢喻文波，王柳羿都会想起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军训休息，刚认识的男生扎堆无非球赛和游戏，那时候LOL大热，凑个五黑车队还算相当容易；交换了各自的位置后，独苗一根的高段位辅助王柳羿立刻成了抢手的饽饽，眼看着预约双排的ADC要排到下个月去，肩膀被只手按住，刚接了水回来的陌生男孩自来熟地在他身边坐下，“辅助双排找我啊，国服第一德莱文带你飞。”

 

王柳羿愣着侧过头去，男孩扬起下巴挑着左边嘴角，“我叫喻文波，没吹，这周末双排让你见识见识。”

 

他神情比八月正午日光耀眼，王柳羿后来听一首歌，说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可能那天喻文波眸子里装的是沼泽，非要他临死才知深陷。

 

但他还是不后悔。

 

 

活这么大总要做选择

每次做出选择路就变了

每一条不同的路

总能遇到好的人和事

也总能学到东西

 

他俩没上成同一所高中其实在意料之内。王柳羿都比喻文波成绩要好很多，几次模考下来家长老师都放心他能稳定在700分以上，省重点问题不大；喻文波没戏，他偏科严重，就算超常发挥也最多只能考个市重点。准考证发下来时他俩被分到了同一个考点，两家妈妈合计着订了一家宾馆的对门。考试前一天晚上喻文波搬了个椅子来王柳羿房间和他一起看书，后来王柳羿有点困，摘了眼镜趴在桌子上小声问喻文波高中学文学理。

 

“理啊，”喻文波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睨了他一眼，“我这不是要继承咱俩的光荣志愿以后当个程序猿么。”

 

王柳羿弯了下眼睛，“你还记着呢。”

 

“我蓝哥发话，小弟当然得记着。”喻文波合上语文书，“我怕我以后抗塔你不吃我就完蛋了。”

 

“我们要做出super game，比LOL还火的游戏，火到全世界都玩；到时候世界赛开幕式请创始人致辞，咱俩一替一年轮着来。

 

“贼流批。”

 

那时候他们下路双排屠杀国服，喻文波谈到游戏时眼睛永远都是亮的；在网络里他自由，有在文言文和抛物线里找不到的一闪灵光。王柳羿很多次和妈妈聊喻文波时说，要是阿水生在美国就好了，那边教育更个性化，他说不定是比尔盖波。

 

比尔盖波中考发挥正常，进了个本市理科还算不错的高中，王柳羿4分之差与省重点失之交臂，最后被父母连人带椅子抬进了临市最好的学校，虽比不得省重点，也算远近闻名。

 

八月末喻文波妈妈给王柳羿妈妈发了张自己儿子穿着新校服的照片。喻文波的高中以匪夷所思的迷彩装校服举市闻名，屏幕被喻文波的脑袋占去了一半，新理的发压在他眉毛上，肤色是还没来得及曝晒的白。

 

开学之后的月考，王柳羿考了文科学年第一。

 

 

有的时候后悔当初没选另一条路

但是想想自己已经有了的东西

又觉得没什么

 

喻文波不怎么使社交软件，王柳羿电脑使用权被扣了，说不清道不明地，高中三年就真的没有联系。

 

再见面是高考后的初中同学聚餐，聊天群里热热闹闹的，喻文波和王柳羿一前一后地发了有空会去的应答，转身就像商量好的那样在私聊里打字。

 

-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班长说四点蓝哥要不要一点出来去打游戏

 

王柳羿笑了起来。

 

约着见面的小饭馆离初中很近，以前他俩偶尔会下了晚自习去吃点馄饨当夜宵。王柳羿先到，点好东西挑了靠外的座位等餐也等喻文波，几分钟以后喻文波背着光走过来。他好像没怎么长高，比三年前胖了点，眉目俊朗和从前一样。

 

他没变，王柳羿看着一边吃东西一边不停BB的人想。

 

他和六年前的那个夏天一样背对太阳在自己身旁坐下来，眼睛里有光，比白炽灯暖，比紫外线近；而自己也和六年前一样，专注地看他，和他说hi。然后他开口——

 

“沃日蓝哥你怎么给我加了这么多麻油！”

 

“……啊你不是爱吃吗？给学校食堂麻油瓶子倒空的是谁啊？”“我后来不吃了啊！”

 

王柳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碗，初中时吃麻油的是喻文波，不吃的是自己；后来他总想着喻文波麻油星人就试了一次，现在他爱上了这种口味，喻文波说他不吃了。

 

王柳羿觉得他有什么东西没抓住，又好像不是什么重点，放了也不觉可惜。两个人拿着小勺把麻油都撇到了王柳羿碗里，后来想起来他觉得那天的馄饨米线有点太麻了。

 

聚餐挺多人聊报考，王柳羿还发现有一个以前五黑过玩上单的兄弟和自己报了相同的第一志愿，不出意外马上就要接着做校友。喻文波高考成绩不理想，吃不准会被哪提档；不过他看起来也没很在乎，他一向都是这样，无畏自在，像风，也像八月份正午日光。

 

上单兄弟问王柳羿什么专业，他说高中学文大学报了外院，前三个志愿是德英日。

 

“我报的软件工程。”喻文波坐在旁边，从手机里抬起头，慢悠悠冲他俩的方向笑了一下。

 

 

有时候是一下子就消失了

有时候是你能感觉到的

一点一点没了

 

大学开学以后王柳羿觉得喻文波有点奇怪。

 

每次查他战绩都是凌晨两三点钟，偶尔发在社交软件的照片看得出他不住宿舍，手机截屏左上角的运营商是一串不认识的英文字母，元旦假期时上传的照片背景里模糊的是高鼻大眼的欧美人。后来终于在大年初五问他干嘛回了句写作业时，王柳羿打了一行字。

 

-你是不是不在国内？

 

良久对面干巴巴地冒出一句哈哈哈，他说蓝哥果然你是第一个发现的，我就知道肯定瞒不过你。

 

喻文波是高三考的托福，成绩还行，但还不够直接申请那所他心仪已久的大学，去了美帝要先读两年下属社区，两年以后再上去。

 

王柳羿不知道他说的“成绩还行”是什么概念，因为喻文波英语成绩一直不好。他不清楚喻文波经过多少枯燥乏味的练习没日没夜地听力口语写作，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同时扛着高考和出国的双重压力却硬是和谁都没倾诉过。

 

王柳羿感觉有一种类似缺氧的生理状况蔓延上来，他知道那种感觉叫如鲠在喉。

 

喻文波在王柳羿看不见的地方变成了他熟识却又不那么熟悉的人，可能王柳羿自己是一样也说不定。但是还有陈旧的，心照不宣的，就算朽了也不会坏的默契横亘在他们中间，比如喻文波知道他没有秘密瞒得住王柳羿，比如王柳羿会为喻文波保守那些后者希望成为秘密的事情。

 

 

我想的是

我们还会再见吗

 

-就是梦回啊 大家都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了 已经从十二三的青葱水萝卜变成了大三老学长了

-你二十归你二十 我还是个19的宝宝

-你要点脸

-[老子不.jpg]

……

 

-喻文波

-啊？

-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

-会吧

 

喻文波一向如此，假设的东西就绝不拖泥带水裹足犹豫。他的猜想从来只是理性猜想，不掺侥幸，不夹希望。“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这种安慰不会从他口中听到，王柳羿是明白的。

 

真没一丁点失落吗？有的。

 

因为你与有些人早已见过此生最后一面是真实存在的，而王柳羿不希望那个人是喻文波，他害怕。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对喻文波讲，想和他网吧连坐屠杀下路，想和他扯开袋子分享一包这么多年都没涨价的小当家；他甚至想有一天他编程他写背景故事，两人一替一年在某个全球闻名游戏的世界赛开幕式上致辞；他想有一天下班回家不用害怕忘带钥匙，他能按铃叫喻文波开门。

 

而这所有一切的前提，已经太过于奢侈了。

 

 

能够非常爱

却不能在一起

没有比这更不巧的了

 

-其实我不需要太多朋友 一个就够

 这样一旦分开也就能立刻找下一个

 我知道蓝哥你心思比较细和我不一样

 但是不管多深刻的友情分开久了都会淡的

 我也觉得应该难过

 可内心里其实没什么感觉

 你可能觉得这不算朋友只是互相说话的人

 但就算这样我还是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

 像你一样

 

喻文波很少像这样在聊天时连续发很多句话。其实这些话王柳羿能猜到，他的心意料之中地、酸楚地疼了一下。

 

但是就是这样才是我知道的你，我很喜欢很羡慕的人，我没有办法成为的人，是喻文波，而王柳羿喜欢这样的喻文波。如果你说我独特到无可取代，你就不是你了。

 

我喜欢的你，不巧恰是不那么在乎我的你。

 

其实人不应该认为特殊时间地点下的情感有多么特别，你会遇见很多和我一样可爱的人，但是可能我不会遇见什么人像你了。但是我觉得，没关系，现在想起来还是非常好，至少我们都开心过；只不过没有梦见你，有一点遗憾。

 

一点点。

 

-说得也是

 那我先睡觉啦

 祝你有一个好吃的午餐

 

而我不会梦见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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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有感，一边写一边回忆拖得有点久；实际故事延续了八年，有些细节可能没有交代清楚，前后文风不一致见谅。

 

故事蓝本与文中对话均源自现实生活。希望拥有评论和小红心小蓝手，谢谢大家。